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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在上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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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在上16

今日本來還算得上是個明媚艷麗的天氣,勉強稱得上是一個艷陽天,連空氣都好像是舒爽清新的。

天門宗杵在山間峰頭,呼吸俯仰之間就仿佛有摻著微微濕潤山風的靈氣灌入鼻腔和心間,一下就心境開闊起來了。

本該是如此的,如果沒有發生葉淮停和衛鯉鬥毆這件事的話,天門宗的劍修弟子們好心情會持續一天。

可惜終究是事與願違。

在其他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見葉淮停掄起拳頭砸向衛鯉的臉,但被後者及時躲了過去。

二人都沒有使用任何術式,更別說手腕翻轉間動用法力和長劍了,全都是學著凡人那一套,拳拳到肉,招招都像是要置對方於死地。

其他弟子都被嚇懵了,有機靈的少年人趕忙跑去執法堂找師兄師姐們過來幫忙,卻也不知道該不該去拉架。

衛鯉這一次打架打得酣暢淋漓,他心裏也是憋著一股氣的,當綠茶是爽啊,可也受了不少的委屈和折騰。

他心裏頭就憋著一股氣呢,無時無刻不想發洩出來,沒想到葉淮停這次就給了他機會。

他原本還在思考著什麽才能讓葉淮停放下身段對他出手。

是他那尊敬崇拜的師尊曲零濯?

還是如豬狗一樣在凡間的生活?

亦或者是……他的師尊宿時漾。

答案應該是最後一點吧,不過只是隨口幾句從嘴中說出來的話,沒想到就讓這位不可一世的青年劍修怒發沖冠,竟不管不顧地同他動起手來。

衛鯉回憶起剛才的畫面,愚弄人的快樂就充斥著他的全身,撫慰著他每一個充滿惡意與陰毒的細胞。

他當時只是微笑著跟葉淮停說:“師兄,我聽聞師尊曾經代替師叔照顧過你一段時日,我的師尊是不是特別好呀?會不會也像對我一樣,給你講故事,為你洗手羹湯,還會……陪你入睡呢?”

葉淮停瞳孔微震,腦子裏一片空白:“……你說什麽?”

他像是在一瞬間就喪失了自己的語言功能,說出來的也就只剩下這句話。

衛鯉同情地看了他一眼:“我來天門宗的時候還不通人事,師尊他以身作則,自然是要手把手地將所有事都教給我。說起來師尊真是我見過畢生最好的人,甜軟,就像是凡間江南的糯米湯圓,嘬一嘬全是甜水兒。不過可惜了師兄,你同我師尊到底只是師伯師侄,我師尊才不會隨意幹涉別人的徒弟之事。”

他托著腮,自己都不知道是哪句話踩到了葉淮停的痛腳,那家夥就跟被鞭打了屁股的野牛一樣呼哧呼哧朝著自己沖過來,拳頭跟沙包那麽大。

當然,衛鯉是半點都不畏懼的,倒不如說葉淮停對他動手正是他求之不得的事呢。

魔修的陰謀詭計還是不勝枚舉,如果說葉淮停的心眼子有八百個,那他就是渾身上下都是心眼,詭計多到比比皆是。

打架的時候也是,衛鯉打人就專門往葉淮停軟弱的又看不出來痕跡的地方招呼,一拳砸下去都能痛得面目扭曲,半點都不留情面。

等對方沖過來打他時,他就刻意用挨一下都能出血更大,看著更慘的地方去接招。

因此明明是衛鯉下手更狠更陰,讓葉淮停更是痛苦,可看起來反倒是他被打得更慘,看上去比誰都更可憐。

當宿時漾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被打得幾乎毫無還手之力,渾身上下都是傷痕的小可憐衛鯉步步後退,可葉淮停還是不依不饒的樣子。

“住手——!”宿時漾擰起眉頭,大聲喝止對方,“你們執法堂的弟子就不知道阻止嗎?!”

許是他們自己都看呆了,在修仙界待久了,就沒見過有人還似凡人那般打架鬥毆,一時間連出手制止都忘記了。

現在等人神速趕來之際,才想起來要把他們互相拉開。

衛鯉見宿時漾過來了,就迅速轉換表情,開始迅速投入到裝綠茶扮可憐當中。

他嘴角還殘留著青黑和鮮紅的血跡,臉頰倒是護得很好,沒有被出現嚴重的傷痕,頭發垂挑下來,散落在頰邊,又讓汗水給沾濕了。

他輕輕咳了兩聲,連拳頭關節處都蹭滿了血漬。

“好疼啊,師尊。”衛鯉眼眶泛紅,低垂下腦袋,像只棄犬般可憐無助,“小魚兒是不是又給您添麻煩了?”

一來就從自己身上找問題,他的小徒弟也太為別人考慮了。

宿時漾聞言就用譴責的目光看向葉淮停,他想起了主角攻睚眥必報的性格,不用想就知道對方完全不會把那天的事情給放下。

他的語氣也有些不好了:“你都身為師兄了,為何不做好表率,萬事好商量,就算小魚兒有什麽錯,應該同師弟好好說清楚,而不是動不動就用拳頭打架解決!”

葉淮停聽著這話,簡直心就像是被針紮了一下。

他僵直立在原地,周身的疼痛細細密密的,可他卻像是感受不到一樣,只會用茫然無措的目光看向指責自己的師伯。

系統其實也想不通,分明衛鯉使用的綠茶手段明明是最低級的,為什麽宿時漾就是看不出來呢,難道這就是直男的通病嗎?

但是它是無所謂的,不論主角攻受對宿時漾的感官如何都對任務沒有影響,只要他們之間的感情沒有出任何問題就行了。

葉淮停不知道該怎麽解釋,難道他真的要一五一十地把衛鯉此前的話給覆述出來嗎?

且不說這樣不僅有損宿時漾的名譽,他又以什麽理由和什麽樣的身份來對說出這話的衛鯉動手呢?

就算他的師尊曲零濯這次也來了又能怎麽樣呢,依然改變不了事實。

即便不用去看,他都能知道對方是用何種冷淡的視線放在他身上,眼神中帶著一絲漠不關心,若非此事涉及他的師伯宿時漾,恐怕對方根本不會多管閑事吧。

他早該知道對方是哪種人,畢竟曲零濯是他此生追求之目標,是高山仰止。

是永遠都不會從高臺上走下來的仙人。

曲零濯對人情世故處理並不熟練,看他半響不答,冷聲催促:“為何不言?”

見葉淮停還是閉口不答,他就對著衛鯉道:“你來說。”

葉淮停面色微變,竟是直接當著他們的面拂袖而去,連一聲解釋都不表示。

這下眾人都從註意力轉移到了他身上,沒再關註衛鯉究竟說了什麽才惹得葉淮停暴怒動手,而是趕緊讓執法弟子去追人,不可讓對方隨意動手而沒有半點懲罰。

不知出於什麽樣的心態,曲零濯竟也沒去追他那逆徒,而是靜靜地站在原地看他的師兄宿時漾究竟要怎麽解決這件事。

倒是衛鯉若有所思,聽見他師尊一句“衛鯉,好好同我說說你究竟同葉師兄說了什麽,才讓他那麽生氣。”

宿時漾並不是全然無腦信任自己的小徒弟,他還是更喜歡拿事實說話,若是此事真的是衛鯉的錯,他也會壓著對方去道歉。

衛鯉輕輕碰了一下自己的嘴角,感受到了上邊的疼痛。

沒想到他都被葉淮停打成這樣了,他的好師尊還是要捍衛正道,究竟是正義使然,還是只因那個被冤枉的人有可能是他葉淮停呢?

他的眼中迅速閃過一道深寒的光芒,腦子不過轉了一圈,就決定如實交代。

“對不起,師尊,這件事都是我的錯。”他總習慣了把錯誤攬在自己身上,可這次卻帶著明顯的真心實意。

“我聽聞各位師兄弟說,師尊曾經對葉師兄極好,就心生了妒忌。”

宿時漾沒想到自己的小弟子會實話實說,一點都不掩飾自己的惡意,他當知道這種事在修仙界是不被允許,會生心魔,也會被懲戒的。

可他還是在自己師尊面前都交代出來了,比葉淮停這個堂而皇之負氣離開,連自己的師尊師伯一眾長輩都不顧的人不知好了多少。

主角攻這家夥就仗著自己的光環胡作非為,也太沒禮貌了吧。

宿時漾的心其實已經偏了,但在他師弟曲零濯面前還得穩住,必須做到公平正義,讓所有人都服氣他的決議才行。

“所以你對他說了什麽?”他淡聲問道。

他心中卻在嘆氣說小弟子還是糊塗呀。

受了傷的小弟子回答也很快,實話實說自己做的惡:“弟子同葉師兄炫耀師尊最近對弟子很好,還道現在師尊應當不會再幹涉葉師兄的事了,就只是說了這些,也不知道是哪裏說得不對,惹了葉師兄生氣。”

衛鯉心中惴惴,見宿時漾半天沒理會自己,又怯怯地問:“師尊對弟子失望了嗎?”

單看這些話,衛鯉也沒說錯什麽,不過是少年人之間的炫耀和魯莽而已,按理來說葉淮停根本不該因此而憤怒的。

“就只是說的這些嗎?”宿時漾不死心地問。

以他多次被撅的經驗,直男已經開始慌了。

衛鯉可憐兮兮地點頭:“只有這些了。若是弟子所言皆虛,就讓我不得好死算了。”

宿時漾連忙捂住他的嘴,擰眉道:“胡鬧!”

向天道發誓,就證明自己所言絕非虛妄,不然便是在進階之時天雷都不會放過你,沒人敢拿此來撒謊。

“……師尊並沒有不信你,不要多想。”

只是主角攻那兒就有點麻煩了,宿時漾一顆心不斷往下沈,但這個時候他還能安慰自己,事情還沒到最差的情況,也許主角攻只是獨占欲發作了,覺得關心自己的人被奪走了而已。

連野獸都知道圈地盤,更遑論是人呢。

曲零濯在一旁安安靜靜地聽著事情的來龍去脈,在聽到他的弟子因何而動怒時,不免覺得可笑至極,可他轉念一想,又覺得自己其實沒比葉淮停好多少。

他自己又何嘗沒有被師兄懷裏那個兩面三刀的卑劣小人激得動怒過呢?

還在他的師兄面前失了態。

曲零濯冷得幾乎能淬冰的眼神刺在衛鯉身上,後者穩如泰山,八面不動,全然沒把他的這點威脅放在眼裏。

這次的紛爭經過衛鯉的解釋之後,也算是有了一個結果。

最後衛鯉去劍冢領罰,在裏面待個兩日以明心境靈臺。而葉淮停也會得到相應的處罰——紫電鞭抽打五百下,二人都不會輕易被饒恕。

這就是他們在學堂內就同門相殘的懲罰,否則後來者都有樣學樣,一個大宗門如何能團結得起來?

這件事揭過不提,宿時漾在衛鯉出關之後,又拎著人耳提面命,叫他日後莫要去招惹他那葉師兄。

衛鯉委屈:“是因為小魚兒比不得葉師兄好麽,師尊還是更喜歡師兄是不是?”

宿時漾手中的糕點都快咽不下去了,當然,這是假的,糕點那麽美味,他就是有再大的氣,也不能同自己手中的美食發洩啊。

他拍了拍手中的殘渣,無奈道:“你怎麽會這麽想呢,小魚兒,莫要如此自卑了,你畢竟是我的弟子,也是我唯一的弟子,我不在意你還去在意旁人嗎。我不讓你招惹他,只是你如今實力不夠,一昧對上傷害的還不是你自己,真是個小傻子。”

宿時漾搖搖頭,郁悶道:“怎的連這樣的道理都不懂呢,莫不是學傻了?”

衛鯉原本還破涕而笑傻樂呵呢,現在撇撇嘴:“師尊,你不用擔心,我只是比葉師兄少學幾年,若是再給我些時日,徒兒未必不能比得過葉師兄。”

宿時漾就睨他:“你少給為師找麻煩,別再讓我操心就是謝天謝地了。”

他捏住衛鯉的嘴,手動使出禁言術:“好了好了,為師知道你的決心了。你呢,就別給自己太多的壓力,就開開心心地學,慢慢悠悠地玩就是了。”

“小孩子家家的,別想太多,攀比欲也不要那麽重,師尊又不求你光耀門楣什麽的……”

後面的話衛鯉其實已經聽不進去了,他只是看著宿時漾歪起頭,朝他笑得明艷奪目的模樣。此時落日鎏金全落在他一人身上,那灑落的金芒就好似不要錢一般點綴在他的發間、眼睫上。

襯得這人就像是下凡來普度眾生的菩薩。

佛亦有情,佛亦無情,眾生在他眼中皆平等,眾生皆可渡。

他可是魔啊。

他又為何會信佛?

張作清已經有一段時間沒來找宿時漾了,因著上次魔修的事,他也多出了不少麻煩事,弄得他焦頭爛額,卻又不得不抽去一段時間去處理。

期間二人也時常用玉牌傳信。

張作清總是會給宿時漾分享些修仙界有意思的事情,後者就當是話本子裏頭的故事聽了,仔細一想還是有那麽幾分趣味的。

是以,他也得知了宿時漾收徒一事。

此事是天門宗掌門交於他身為大師兄的任務,張作清沒辦法置喙,只是他近些時日來總是眼皮子直跳,疑心宿時漾新收的那個弟子不是什麽好相與的角色。

說不得就是和葉淮停一樣狼子野心的家夥。

他並不是特別放心,在忙完了一眾手頭的事之後,就匆匆趕去見了宿時漾。

此時據他好友收徒儼然過去了一月有餘,觀他那純善貪玩的友人平日裏對他那小徒弟的誇讚,方知對方跟他那徒弟定然也相處了幾分感情來。

思及此,他心中也不免生出悵惘來。

真是一步慢,步步慢。

張作清披星戴月,風塵仆仆地到了天門宗的地界。

他提出要拜訪他們的大師兄,因著自己和宿時漾的關系好,所以在驗證了他的身份之後,天門宗的弟子也很快就放他進去。

張作清一進入天門宗,就察覺到了整個宗門的氣氛都有些古怪,他原本以為是此前魔修進攻所致,可是看了半天後又發覺不像。

眾門人雖說面色看起來微慌,卻沒有大難臨頭威脅性命的恐懼,只不過都不敢怎麽大聲說話就是了。

他眉目微凝,沒有第一時間就去找宿時漾,而是停下來,同天門宗的弟子不動聲色打聽消息。

一問才得知這種氛圍竟然同宿時漾的弟子脫不了幹系,當然,之前那個葉淮停也不能置身事外。

上面的人鬧矛盾,氣氛一直僵持著,下面的人當然也不會好受。

可張作清沒能料到宿時漾的弟子居然也如此能作妖,對方不是曾言他的小弟子聽話又懂事嗎?

傳言究竟有幾分虛實,而宿時漾所說的又是真是假,是否會只是出於師尊看待弟子的目光呢。

這一切都不得而知,也就只有等他親自去見了宿時漾和他徒弟衛鯉才能一探真假了。

說真的,在這個時候自己的友人願意來探望他,真是一件非常值得高興的事了。

宿時漾每日帶著自己的弟子,還要修煉,日日都過著重覆無波瀾的生活,都快麻木了。

修仙真不是尋常人能幹的,要是耐不住寂寞,就無寸益精進,怪不得那麽多人想要走捷徑呢。

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忽然就想起了自己上一回實力大漲一事,不過區區雙修就直接跨越到金丹後期,只差頓悟就能圓滿了,可他卻一直心浮氣躁,尋不到法門。

難不成真的要……

他趕緊搖搖頭,把青蓮那個明艷端方又驕傲的合歡宗弟子從自己腦海中給扒拉出去,同時心驚肉跳,他一個直男怎麽突然就多了那種莫名其妙的想法。

他看起來很像是那種會樂意追求實力的人嗎?

將自己的憂愁分享給自己的友人,想來也能得到幾分開解吧。

宿時漾正是抱著這樣的想法,才如此歡迎張作清的到來。

可惜他的弟子和他的想法完全相反。

不過衛鯉壓根沒什麽可以阻止的資格,還要在宿時漾面前表現出乖巧懂事小孩的模樣,他其實心裏相當不爽。

不過一想到之後能夠惡心到張作清他們,那點不悅和煩躁似乎都變得不值一提起來了。

張作清一來就看到笑盈盈看著自己的宿時漾,沒等他同自己的友人打招呼,就看到落後一步站在他身後的少年。

眉眼都帶著狼崽子的桀驁不馴,刻意挨得同自己的師尊極近,就仿佛是在宣示主權一般,看著就叫人極其不悅。

衛鯉自然而然感受到了對方審視的眼光,他視若無睹,輕輕地牽著自己師尊的袖子,就像是膽怯的小孩在面對陌生人一樣。

裝模作樣到了極致。

實際上他的小尾指輕搭在自己師尊的手腕上,還當著張作清的面蹭了兩下,是顯而易見的挑釁。

張作清腦子瞬間跟充血似的嗡鳴了一下,不過好在他見多識廣,這些年來也曾遇見過不少像是衛鯉這樣表面一套背後一套的人,還是很能沈得住氣的。

他主動跟宿時漾打招呼:“時漾,好久不見了,這就是你收的弟子吧,倒還是個小孩子呢。”

“小孩子”這三個字他說得很重,就是在諷刺對方年紀小,就是一個乳臭未幹的毛頭小子,根本沒資格同他們相爭。

衛鯉嘴角微不可察地往下撇了幾分,面前這人也是討人嫌的家夥之一,是要解決掉的麻煩。

宿時漾這時候才想起來還沒給他們互相引薦呢,二人都是從他口中聽過對方,但具體的交流卻是沒有的,和陌生人幾乎沒什麽兩樣。

“你知道這是我收的小徒弟,名為衛鯉。他天賦極好,根骨也俱佳,是個修仙的好苗子,將來肯定在修仙界有一席之地。”宿時漾驕傲地擡起下巴,看上去就和友人炫耀的幼稚鬼沒什麽兩樣。

也就只有在張作清面前他才會表現出這樣隨性的姿態,便是衛鯉面前也還是有幾分師尊的架子,不可能完全地放松,不然他這個師尊當得多沒有威嚴啊。

衛鯉心中不滿,但他確實是沒什麽資格羞惱憤怒的。

可他總免不了去想,他要得到宿時漾,就要見證他所有的姿態,不論是哭是笑,是嗔是羞,最好都給他一個人看了,不要讓旁人見識到才好。

張作清對旁人的情緒很敏銳,這也是他為什麽身為一介散修也能混得風生水起的原因,所以他翹起嘴角,冷淡地掃了衛鯉一眼,是勝利者的姿態。

衛鯉舔了下自己的尖牙,靠宿時漾更近了。

有意思。

真是好生不要臉的散修,要知道這只是一個照面,就算在這上邊勝過一局又能怎樣,最終決定權依然是在他的好師尊身上啊。

“那我就先恭賀時漾你了,以你的能力,定能教出優秀出色的弟子。”這話就是把衛鯉變強的功勞幾乎都安在宿時漾頭上。

宿時漾沒聽出來,他撓撓頭:“哪有嘛,都是我徒弟聰明,教一遍他就明白了。”

衛鯉靦腆一笑:“張叔說得對,都是師尊教得好。”

張叔?

張作清面色一黑。

“我差點忘了介紹他啦。”宿時漾彎了彎眼睛,“這是我好幾十年的朋友了,你叫他張叔也沒錯,嘻嘻嘻。”

他向來不在乎那些細節,其實要真按年齡來算的話,他們倆都能當衛鯉的爺爺了,喊聲叔又算得了什麽呢。

其中的惡意可能就只有另外兩人才知道了。

笑死了,綠茶,寫得真爽(bus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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